以身相许 - 分卷阅读85
从始至终,勤王的目光没有分给倒在一旁的勤王妃分毫。
地处偏僻的祁王府,头一次热闹起来。
圣旨已宣读完毕,整段话说白了就是:朕怜惜祁王你们一家子困在京城,成日无所事事,难免无聊,便给你们找了件事,我乔氏皇陵多年无宗室守灵,那儿环境优美又很清静,你们便都去守皇陵吧。
瓜子脸的女官抿唇笑着,姿态不卑不亢:“圣上特意叮嘱下官,诸位若无要事,即刻便可启程了,护送的侍卫在城门口等候多时。至于世女与星阑姑娘,圣上知晓你二人少有至交,平日里更是鲜少出府,想必收拾些细软,便可动身了,为先祖守陵乃要事,此一去,有所需皆可告之驻守军队将领,若无宣召,切莫私自出行,山中野兽繁多,猛虎凶禽亦不在少数,一个不慎入了狼腹虎口,多不值当,世女你说,可是这么个理儿?”
女官笑语盈然,一双仿若盛满秋水般的眸子盈盈地望着乔清阑,一眼看去着实温柔可意。乔清阑眼一暗,手指攥紧,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用力勾唇一笑,平静道:“大人说得极是,清阑谨记在心。”
女官也不谦退,很是自然地应下来,乔清阑哪怕内心腾起熊熊怒火,也不能把这个往日里入不得她眼的小小女官怎么样,连呛声都不行。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不出几日,朝中明确站队的臣子尽数被拔除,一个包袱扔出京城,一些比较隐晦但为其“主子”出力不少的臣子,也被乔裴一个不落清算出来,看情况罢官的罢官,贬谪的贬谪,只少数留在朝中,只待乔裴手下的人入朝,这些起了异心的臣子,将逐个被忠臣取代。
于是,四王最终只剩下的平王和晋王,也被整成了光杆司令,空留一个皇室宗族的壳子,手中再无半分权力。
☆、061
八月秋分,虽说又到了“一朝秋雨一朝凉”的时节,白天的日头依旧猛烈,正午时分尤为毒辣。
常宝兮好奇道:“你派去的人和何修年说了什么?他的神情一下子萎顿了,明明在大牢里关了许久都还是一副当朝宰相的派头,清高又自傲。”
两人成婚以来,乔裴明显比之前更加忙碌起来,大量的奏折公文被抬着送到东宫,偶尔在书房内坐到天亮。常宝兮有个猜测,但是不好说出口,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乔裴合上手中的一份奏折,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不如,阿宝猜猜看?”
常宝兮瞥了眼案上成堆的待处理折子,顿了下道:“你不急吗?还有这么多奏折呢,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乔裴把手中的奏折轻轻一抛,奏折飞出去然后不偏不倚落在书案右手侧一叠奏折最上头,整整齐齐,稳稳当当,不见丝毫摇晃,常宝兮目测,这一叠奏折,足足有半人高,嘴角一抽,明明书案上还有很大一块空置地方,乔裴愣是视而不见,所有看完的奏折全部码成一叠,有天晚上她过来一看,右手边这叠奏折几乎冲到大殿顶端。
常宝兮:也是够无聊的。
戏精乔裴又开始演了,眼珠子一转,故作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声音一变,颤抖兮兮的,听得人心尖儿都不由跟着颤起来:“阿宝~~难道阿宝不想和我说话么?我们才成亲不到一年,阿宝你就嫌弃我了qaq”
“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我不活了。”
“没错。”
作为唯一的观众,常宝兮深感责任重大,半晌,表情高深莫测,给出评价:“表演很到位,台词太老土了,我建议你另外聘请几位写书人,好好改良一下小本子。”演戏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嘛,翻来覆去就那几句经(gou)典(xue)台词,多无趣。
厚脸皮的乔裴完全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反而两手托着下巴,目露期待地瞅着自家媳妇:“阿宝和我一起看?”
常宝兮:“哦。”
太子顿时笑得像朵花儿似得。
“快点批阅奏折,今晚还想不想睡觉了?”看到这家伙盯着自己笑个不停,常宝兮恼羞成怒,虎起脸来斥道。
“阿宝放心,这点奏折我一个时辰就能搞定。”乔裴说,“处理完奏折,我去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我新学了一道菜式,阿宝愿意赏脸么?”
常宝兮正欲点头,脑中突然想到一件事,动作一顿,接着摇摇头道:“不了,少非。”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的乔裴。
戏精又要开始加戏了。
“阿宝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qaq”
常宝兮:“……”这个台词略耳熟啊,等等!这不就是她家蠢萌系统每个月都要念上几次,比大姨妈来得还要准时敬业的狗血台词么?优美的戏文那么多,为何你们都要扒着这么奇葩的台词不放呢?
在乔裴酝酿情感,再次强行加戏前一刻,常宝兮小手倏地一抬,大喊一声:“停——!我有话要说。”
乔裴下巴微扬,高冷地吐出一个词:“说吧。”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近来无事,我学了道点心……”常宝兮揉揉脸,心累不已。
乔裴立刻端不住了,双手撑着书案蓦地站起来,眼眸瞬间点亮,惊喜道:“阿宝的意思是,待会要做给我吃吗?”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以后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常宝兮说着站起身,伸手顺了顺衣裳上几不可察的少许褶皱,抬头对他道,“我要去厨房了,少非再接再厉。”
乔裴喜滋滋:“好~”
常宝兮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几步走到乔裴身边,瞪着他道:“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消息把何修年气成这样!快说。”
乔裴慢吞吞地噢一声,一副他也差点忘了的虚伪样,用十分之简洁的语句答道:“乔承泓不是他女儿亲生的。”换言之,何修年多年的苦心谋划,甚至最终搭上了一家老小及后代的前程,其实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常宝兮蹙眉,催促道:“说详细点。”
乔裴暗搓搓伸手,把她抱到怀里,然后重新解说了遍,常宝兮听完,自己总结了下:大概情况就是,原勤王年轻时有个真爱,但是真爱她很穷啊,而勤王呢,在得知现在的皇帝,当时的太女,言明与太监厮守终身后,他就暗暗惦记上了宫里那个高位,饶是这辈子他当不了皇帝,但他儿子可以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勤王早早就娶了正室,即何修年最疼爱的长女,当时何修年还不是何右相,甚至还不是侍中令,但能力出众,颇受圣上器重。勤王把砝码压在何修年身上,后来的发展也的确如他所盼望的,从朝中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成功乞骸骨的退出朝政,没能得到应允的留在朝中也没多少精力管事,在一众文臣中,何修年成了领头羊。
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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