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曲 - 二十四、作贱 (H)
噗哧、噗哧、噗哧……
吱嘎、吱嘎、吱嘎……
曲流觴用手背摀着眼。眼眶一片酸涩,眼泪已经流乾。
日头现在是升起或落下,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全都乱了。
残存的记忆是:君王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推倒在床上,毫不留情地佔有了他。
这回他酒醒了,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性也该退了,自后穴传来的撕裂感和排斥感令他欣慰于自己的正常—果然像昨晚那样,嗯嗯啊啊地抱着男人浪叫,全是因为酒和药的关係,完全—不是自己的意志,幸好……
忍忍吧,在战场上,再重的伤都受过,也活了下来,只不过被同性侵犯……也许尚真只是被这宫里的谁带坏了,觉得男人新奇还是怎样,自己只要能够把持住,久了尚真也会自讨没趣,放了自己……没错,就是这样的。
他用手背摀着眼,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建设,却发现事情的走向完全不是他所预料—
男人抓着他的足踝用力拉开,如此一来,整根肉柱都进了他体内,两人之间无一缝隙,沉甸甸的肉囊随着男人腰身的摆动不断拍击他的臀。粗硬的肉柱在他体内撞击、旋磨……变着花样捣弄他,儘管曲流觴紧紧闭着眼,努力想些与同袍相处的有趣事情分散注意力,那彷彿从他体内深处產生的水声却是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鲜明……伴随着臀部的清脆拍击声,和床榻的吱嘎摇晃声。
他想摀住耳,却也绝望地明白:这是多徒劳无功的举动……因为那根本不是来自外界的声音,而是从他自己,从他那不该接受男人的秘处,献媚般响起的声音。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自己没喝酒,也没吃药,除了疼痛和屈辱,不应该感觉到其他……!!不应该感觉到……酥麻……搔痒……充实……
曲流觴的吐息开始急促了起来。儘管依旧无声,但他蜜色的身躯逐渐晕染上情慾的粉红,乳头也挺翘起来,身躯一阵阵的颤慄……与他相连的男人岂会没察觉他的变化—
殷红的薄唇微微勾起,搭配那双辉蓝色的眼眸,和刀凿般深邃的脸孔,俊美剽悍得令人屏息……可惜曲流觴紧闭着眼,无缘得见。
『尽欢……感觉到了吗……你的小穴在收缩……好捨不得朕啊……』
『……』
不是,这不是真的……!!自己怎么可能,像个妓女一样,因为男人的抽送溼得一塌糊涂,甚至在被顶到深处时兴奋得哆嗦,爽到脑袋一片空白……这不可能……这不是他……
他一定又在作梦了……对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前线,尚真对他下药,要立他为后什么的这些,都只是梦境的一部分……对,一定是这样!再忍忍、再忍忍……会醒来的,快点醒过来!
他紧咬着下唇,努力忍住欲出口的呻吟,也在心中用力地乞求上苍,让他尽速从这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脱离。
然而,临时抱佛脚总是不如人意—
男人一手捋住他弹跳颤动的阴茎,一手搓揉他乳头,两相夹击之下,曲流觴身子一震,哼吟便出了口:
『嗬……』
男人在他三处敏感点肆虐—阴茎将他的媚肉快速翻进翻出,手掌套弄着他的阳物,手指则搓揉着他的乳头,说道:『忍什么?像这样叫出声不是很好?看看你的鸡巴……都溼了朕一手了……』
不要……好可怕……他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为什么会……
两行温热的液体从他摀着的掌背缓缓渗出,像是流也流不完那样……嘴唇也破了,嘴里都是血的铁锈味……男人也许见着了,也许没察觉,总之手上和腰身的作动都更频繁了。终于在轩辕焕最后一个撞击,指掌收拢之下,曲流觴像触电般弓起了身子—
『呜啊啊啊啊——』他像个女人一样尖叫出声,然后轰轰烈烈地高潮了。
接下来的记忆开始断片,他的身子被男人摆弄着,时躺时趴时侧,男人像是永无止尽一般在他体内进出,他似乎昏了又醒,醒了又睡,口乾舌燥,连眼眶也乾涸了,这像恶梦的一切依旧没有结束……
然后曲流觴明白了:男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这不是场梦,没有所谓梦醒,也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机会。
镜中的脸孔,是他从未见过的清瘦苍白,大概就跟一个重伤将死之人的脸色相去不远。眼白中满是血丝,眼下的阴影深到不管宫女们扑了再多白粉,也掩不去。
真是一脸鬼样。曲流觴在心中嗤哼。
这个鬼却穿得人模人样的—紫金色的后袍依他的身型裁缝,无论是肩宽或是腰身全都收得恰到好处;脖子被掛上了一串又一串的名贵珠鍊,玛瑙、珍珠、宝石……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闪得他快瞎掉,压得他喘不过气;还有头上那一顶纯金凤冠,手工打造,无论是坠饰或是那展开翅膀的凤凰全都製作得活灵活现,想当然尔,这么精细高档的手工艺品,那个重啊……颈子都快断了似的。
他好像神魂分离似的,冷眼望着自己宛如一尊精美而无神的娃娃,任着围绕在他四周的宫女摆弄。他的瀏海被挽起,饱满的额头被印上了精緻的花鈿;脸上被扑了细緻的白粉,唇上也被点了朱红……
这还成一个将军的样吗?!分明是在作贱他的吧……曲流觴的目光落在镜中那个站在他斜后方的男人—男人与他一袭成对的王袍,贵气天成,气宇不凡,也不须像他一样,涂了个大花脸……重点是,他对自己此刻这不男不女的模样作呕到不行,男人清澈的蓝色眼眸中竟透着毫不掩饰的讚赏,彷彿对他这副模样相当满意。
果然他俩的眼光相去甚远……曲流觴心中腹诽,眼角馀光却被金属的反光扎了一下。
曲流觴的眼皮一跳。
尚真的佩剑……寒星……是先帝所赠的上古名剑,想来也会佩戴着它参加登基大典……
有一个念头在心里缓缓成形,一个玉石俱焚的决绝念头……曲流觴捏紧了拳,掌心微微发汗,心脏在胸腔中跳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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