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珠玉 - 分节阅读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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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不正说明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天性吗?又因贾琏乃荣府二爷,通晓荣府的人事,遂此番由他前往荣府各处调遣人手,便也便利许多。而此番千霜亦非次运营店铺之事,从前跟随赖大见习之时专程前往了荣府京城的店铺习学过,此番见习成果正可派上用场。

    至于贾珠不过定期地查账检视,倒也省下了他许多工夫。如此几年下来,银号与当铺又随之扩大规模,如此年年资本积累,贾珠便也可用这笔基础资金投资到其他产业,此乃后话,此番按下不表。

    ?

    ☆、第三十五回 赚钱集资开办银号(二)

    ?  却说此番煦玉的生日又至,如今林家众人俱在扬州,京中惟剩煦玉一人,遂每年的生日不过在府中设宴邀请一干荣宁二府的至亲并世家之中平素往来密切的至交。由此每到那时贾珠亦免不了忙碌一阵,协助煦玉筹划料理。而今年的生日尚未到来,贾珠便已在寻思赠送何物作为生日礼物。想来煦玉惯常喜好那风雅之物,遂古雅斋一干风花雪月之物均被贾珠赠了个遍。遂到了今年,贾珠便也略为犯愁,只不知还有何新奇雅致之物能够相赠。

    某一日,已告老回家的赖嬷嬷携了小丫头前来荣府向贾母请安。在荣府二门外下车之时,正撞见了刚从贾母院中出来的贾珠。贾珠在见了赖嬷嬷身后跟着的眉目有些酷肖黛玉的丫头之后,骤然忆起这丫头不正是晴雯吗?按原著中所言,待贾母见了晴雯之后心生喜爱,赖嬷嬷便也顺势将这丫头赠予了贾母。而思及晴雯今后可能会有的结局,所能避免的最好办法便是勿要令这晴雯跟了贾母,由此便不会被贾母送给宝玉,今后便也断然不会落入王夫人的掌控之中。如此想着,贾珠便也心生一计,待与赖嬷嬷招呼之后,亦随之一道返回贾母房中。

    赖嬷嬷前来正巧可陪着贾母摸一下午骨牌,贾母自是心下高兴。而此番见了贾珠去而复返,贾母遂和颜悦色地问道:“珠儿怎的又回来啦?是有什么事吗?”

    贾珠忙上前坐在贾母身侧挽着她说道,决定先下手为强:“其实珠儿回来是有事要恳求赖大娘的……”

    一旁的赖嬷嬷亦是乖觉伶俐之人,亦知晓贾珠如今是这荣府主事之人,遂听罢这话忙地打蛇随棍上:“瞧大爷这话说的,什么恳求不恳求的,有事不只管吩咐了,还怕我老婆子不赶紧的给大爷办了。就怕是力小人微,大爷的吩咐咱做不到……”

    贾珠说道:“其实这事倒也不是甚大不了的,对于赖大娘而言不过乃小事一桩。”说着又转向贾母接着道,“老祖宗亦知,玉哥今年的生日快到了,珠儿正愁不知该送他何物。老祖宗亦知玉哥那人眼光又高又挑剔,世俗之物又断然入不了眼……”

    贾母听罢恍然道:“是了,玉哥儿生日快到了,看我都给忘了这事……”

    贾珠道:“今儿个我见了赖大娘身边跟着的小丫头,模样很是标致,瞧着倒有些像林妹妹。珠儿就想玉哥与自家胞妹分开也这么久了,定也是思念万分。莫若我拿别的丫头向大娘换这丫头,送给玉哥使唤可好?玉哥平日里见了,便也权当是妹妹还陪在身边,如此便也能缓解几许分离之苦,而珠儿也能借花献佛,做一个顺水人情……”

    贾母闻言首肯:“嗯说的有道理,还是珠儿心思细腻,想得周到。此番便要看赖大娘肯不肯割爱了……”

    而一旁赖嬷嬷闻罢这祖孙二人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遂也乐得顺水推舟:“哎,若说大爷让我老婆子给摘星星摘月亮,我肯定也没有办法,这不过是小丫头一个,又是什么事呢?大爷既然喜欢,我老婆子又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换什么,直接送了大爷便是!不说老婆子我,在这府里,但凭大爷要什么,老太太太太老爷什么不给大爷弄来……”一面说着一面将晴雯唤到贾母跟前令她向贾母贾珠行礼,贾母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果真是一标致的丫头,珠儿好眼光,连我见了都喜欢。若非先给珠儿要了去,我就要啦!”

    随后又聊了几句,贾母房中便摆了桌子唤了家中媳妇并赖嬷嬷一道摸牌,而贾珠便趁机告退,领着晴雯回了自己小院。贾珠寻思此番令晴雯跟了煦玉,到底亦非万全之策。晴雯性子直率暴烈,而煦玉亦是率性妄为,如此性情的二人在一处,若是不慎怕会引起甚无妄之灾。不过此番无论晴雯跟着贾珠自己抑或是跟着煦玉,均要好过被贾母赠与了宝玉。如此想着,贾珠倒也释然不少。

    此番待煦玉来到荣府,贾珠便命晴雯出来面见一番,煦玉见罢眼神一亮,只道是这小丫头虽年龄不大,然眉目间的确有着些许黛玉的影子。

    贾珠见煦玉着实喜欢,便道曰:“这丫头名唤晴雯,玉哥既喜欢这丫头,我便将之作为生日礼物赠予玉哥使唤了。玉哥可要好生收着了,若是有个甚三长两短的话……”随后又对晴雯说道,“今后你便跟着林少爷了,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晴雯答声“是”,随后贾珠便命她退下了,待煦玉回林府之时便带回去,只那身契仍是由贾珠收着。

    待房中惟剩下珠玉二人,煦玉便一把揽住贾珠说道:“珠儿心意玉哥心领了,言语不足以形容其万一,玉哥惟能……”

    还未待煦玉说完,贾珠便打断煦玉之言打趣道:“我不依,此番玉哥休想如此两三句话便将珠儿打发了。先贤亦曾教导我们滴水之恩需得涌泉相报,此番玉哥既欠了珠儿大恩,大恩无以为报,遂只能以身相许~”

    贾珠说罢这话,瞥了一眼煦玉的神情,本只当玩笑之言,未想煦玉闻罢却是笑了,开口对曰:“是了,玉哥我报珠儿大恩,惟有以身相许。今后吃的住的便全仗珠儿了,只不知珠儿可愿从此收了玉哥我这人?……”

    乍闻这话,贾珠有了片刻恍惚,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了。他不知此言是真是假,心下只盼着这话能有几分真意,而并非全然出自玩笑之言,沉默了片晌,方才干笑一声答道:“好、好呀,我收了你,养你吃养你住……”

    而身后煦玉听罢,嘴角又悄然上扬了一个弧度,却是轻轻道句:“方才不过乃玩笑之言,珠儿莫要当真了。我乃你兄,你为我弟,哪能靠你吃穿?”

    贾珠闻言心下不禁一阵失望,低声说道:“是吗?只是兄弟吗?……”

    煦玉未曾听清这话,追问道:“方才说了什么?”

    贾珠惟回了一句:“没什么,无事。”

    ……

    ?

    ☆、第三十六回 名士聚会王公饮宴(一)

    ?  这一日,贾珠与煦玉正立于吟风赏月斋外的檐廊之下逗弄着贾珠新买的一对画眉,便见郑文从院外步入,伸手递给贾珠一封信笺,道句“刚才收到北静王府的家人送来的信,说是交给大爷与林少爷的”。贾珠闻言接过,拆开与煦玉一道览阅,只见笺中以工楷写道:

    “鸿仪、珣玉两兄同览:年华易逝,韶光难追;集二三知己,汇鄙府一聚;虽乏灵山圣水,亦有横塘曲槛、草木扶疏。欲以名士佳人,成琴箫之闲乐,畅诗赋之雅集;仁兄为才人子弟,即是烛龙之光,借彼之光,乃使萤火自照。乞兄莫吝人玉,使得阳春寡和。手疏覆此,诚挚相邀,九月九于鄙府一会。水溶手肃。”

    珠玉二人阅毕,俱是略感不解。想来他们亦曾前往北静王府聚会多次,每次俱是水溶遣人来请抑或素笺一封道明集会时间、地点而已,何曾写得这般文绉绉的?二人相顾一眼,心下遂略有所悟,水溶此番如此正式的邀请,只可能所请之人不是喜好风雅便是身份高贵,遂他二人此番俱不敢怠慢了。

    贾珠忙唤住郑文问道:“可知送信的家人可还在否?”

    郑文则答:“现下正请在门房中吃茶呢。”

    煦玉听罢则道:“甚好,你去告诉送信之人,请稍待片刻,将回信一并送去。”随后忙命了执扇研墨润毫,令润笔取来一张素笺,以水溶那般口吻行文回了一封类似的信,随后装入信封中封好,交与郑文令其交给静王府家人,回禀与水溶。

    之后到了九月初九那日,贾珠与煦玉俱是正装冠带,此番带了润笔郑文与执扇,乘了一车一并前往北静王府。此番珠玉二人到的较早,王府长史官水敬将他二人迎入王府,路上贾珠询问此番世子所请之客可都到了,水敬则答惟来了一人,其余尚未到来。此番水敬并未将他二人领至王府花园中的花厅,而是穿过一众长廊,来到一座两层的小楼跟前。贾珠抬头一看,只见楼檐之上所悬一匾,上书“畅吟春榭”四字。一旁水敬一面将二人请入,一面说道:“现下气候入了秋,入夜难免寒凉,此榭烧有炭盆,较他处和暖,由此世子便于此榭设宴招待各位。”

    珠玉二人入了楼中,水溶领着名旦颜慕梅迎将出来,二人先与水溶慕梅招呼一番,叙了些许寒温。待上楼入了厅,只见厅中所坐之人亦即个到来之客,正是谭钦思。二人便转向一旁的钦思问道:“谭兄此番是从何而来?可是从五王府来的?”|

    钦思则答:“此番倒也并未待在五王府中,而是回了家里住了几日,期间还收到了我那友人杜世铭的回信,他托我亲身前往代他来向二位道谢。只道是此番在巡盐御史府中坐馆教授哥儿姐儿,俱是聪颖好学之辈,加之林大人一家乃是诗礼簪缨之族,极为尊师重道的,他于此颇受礼遇。而林大人亦知晓他筹资以备来年下场之事,还鼓励他若对自身学问有信心,大可这一科便下场,所缺物资他可代为筹办。由此世铭是万分感谢大人一家,亦托我向二位恩人致谢……”

    一旁珠玉二人闻言自是谦让一番,道曰“无事无事,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之后贾珠又转而询问水溶,此番所请之人俱是何人,水溶则答:“此番除却在座三位,弟尚还邀请了四王爷,奈何九月六日乃皇妃忌辰,四殿下于那几日需留于宫中寄哀,遂无法前来。此外便是五王爷……”

    水溶此话一出,一侧的钦思闻罢便插言道:“世子亦邀请了五殿下?殿下此番可会前来?”

    水溶点头以示肯定:“五殿下不日前刚过了王妃的丧期,之前已派人前来回复曰此番定会前来……”

    钦思闻言遂自顾自念道:“无怪乎殿下曾问我九月九可会前来静王府,我当初只道是我定会前往,但不知原来殿下亦会前来。”

    水溶又接着道:“至于太子殿下与三王爷,平素与小弟来往不甚密切,小弟恐贸然相邀有所唐突,遂不曾邀请。除却这几位王爷,便是子卿与文清兄弟二人,此番小弟正是趁着文清孝期刚过且天气尚还不甚寒冷之际,邀他前来聚上一聚;其余的子安出城未归,炎兄并韩兄二人则是秋狝未还,看来小弟所择时日还真不是时候,众位皆不得闲……”

    水溶正说着,只见一家人慌忙来报曰“五王爷到了”,水溶闻罢忙道句“失陪”便亲身前往迎接。贾珠见状,则侧身靠近煦玉耳边说道:“也难怪世子之前以那样的邀请函邀请我们,看来此番所请俱是些大有来头之人。”

    煦玉闻言亦是认同,贾珠心道如此一来,今日聚会定会分外热闹。随后他又忆起这柳文清他还未曾见过,正是传闻中的京城美人的同胞哥哥,此番定要好生见识一番才是。念及于此,贾珠便开口询问谭钦思道:“谭兄可曾见过这柳文清?”

    钦思则道:“见过一次,在修国公府。那次是子卿生日,弟前往修国公府为他庆生,于那时见到了柳三公子。”

    贾珠听罢忙追问道:“如何,这柳三公子模样生得如何?”

    钦思答道:“很美,不愧是京师美人的胞兄。弟记得彼时他尚且卧床抱恙,因了那是侯二公子生辰,方才勉力硬撑着起身,由两名家人搀扶着出来,后来便由侯二公子亲自扶着。小弟永远记得那幕,那三公子一身青衣,便只如弱柳扶风那般,真真可谓是我见犹怜,偏偏他还姓柳;明明娇袭一身之病,却仍是楚楚动人。”

    煦玉闻言笑道:“据谭兄所言,真乃一弱质美人!”

    钦思则道:“并非完全如此,柳文清虽是体质欠佳,然生性却最是冷傲硬气,断非如他面上所生那般柔弱。亦是才华横溢,文采颇佳,早年曾与侯子卿一道下场,同中贡士,只因会试之后因了体质欠佳,便也大病一场,卧病在床数月方才大愈了,因而便也错过了那年的殿试。众人只道是若非柳文清殿试缺席,那年的榜眼怕便要易主了。后念及自身体质羸弱,亦无力入了朝堂供职,遂便也不再参加科考。加之府里老太君怜惜着,自今均是养在膝下疼爱,不欲他离了自己身畔……”

    珠玉二人闻罢此言尚在沉默寻思着,便又听钦思似是不经意地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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