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踪 - 第九十章 忘我老人

    赤灵却不解的反问道：“老弟怎么了？难道开阳仲裁不应该说吗？”

    陆正见状，有些糊涂道：“不是我怎么了，而是我觉得开阳仲裁怎么了？他这么做对谁也没有好处啊！我真是有些不明白了，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赤灵却好像有些听不懂陆正的话，道：“陆老弟，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开阳仲裁做的不对吗？”

    陆正有些哭笑不得道：“当然不对，既然开阳仲裁明明明知道申屠雄是谁，也知道他是来找你们族民的目的，我是说难道开阳仲裁不怕这申屠雄给你们带来麻烦吗？如果他不告诉申屠雄你们所在之地，那今天的许多事岂不是不必发生了吗？你的那些同族也就不必死了啊！”

    说到这里，赤灵这才露出恍然之色，好像刚刚明白陆正的意思，但是他却淡淡笑了，道：“我明白了，陆老弟的意思是开阳仲裁应该为我们赤焰豹一族保密，这样申屠雄和我们赤焰豹一族就不会发生之后的种种冲突了。但陆老弟，你想过没有，即便开阳仲裁不告诉他，难道这件事就没有了吗？开阳仲裁不是不知道如何避免，而是有些事，是必须面对的。也许申屠雄会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们赤焰豹一族，也许一切都不发生，但这是不应该的，有些事该发生就该发生！”

    陆正听得愣住了，想不到赤灵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有些难以理解。赤灵见状。又道：“毕竟是元狰杀害了他们申屠世家满门，申屠雄来找我们赤焰豹一族报仇也是应该的。如果我是申屠雄，只怕也是会这样做，可能比他还要极端也说不定。所以别说开阳仲裁帮助他，假如我不是赤焰豹一族，恐怕我也会帮助他。但我既然是赤焰豹一族，他既然来伤害我们族民，我也不会手软。”

    陆正这才明白了赤灵的想法，仔细一想自己是因为与赤灵交好，所以站在赤焰豹一族的角度去想。倘若自己是申屠世家之人。想法必然又是不一样了。只是因为见到了那些邪灵阴物，感觉到无比的邪恶，以及看见了那些被申屠雄残杀了的四分五裂的赤焰豹，对他们感到不忍。从而对申屠雄产生了恶感。认定他是一个邪修恶人。其实想一想。元狰一怒之下，屠杀整个申屠世家，当中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呢？

    联想起自己为了给九哥报仇。也是那样的铭心刻骨、念念不忘，陆正才觉得自己思虑不周，有些偏激，如赤灵这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光明磊落，便道：“赤灵大哥，你说的对，原是我想错了。这天地之间，的确有些事是不该回避的。”言语之中，十分敬佩赤灵。

    赤灵却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么多年来，申屠雄一次又一次或者前来挑战，或者埋伏偷袭，残杀我们族民，已经杀死了三十多头赤焰豹了，若是换了我，早就将他杀死，免得我们族人受到其害。但大长老却一次又一次的放他走，始终不肯杀他。”

    陆正道：“大长老是觉得对申屠世家有所亏欠，所以一直不杀他吗？但是饶恕他那么多次，这人就算再有理由报仇，也不应该由自己再动手了吧！难怪这个申屠雄会沦入邪修，此人因为报仇，心性已经完全走入邪道了。之前我感觉他攻击我的法术阴邪无比，不知道他那一身邪术是从哪儿学来的呢？”

    赤灵道：“大长老留下申屠雄的用意，其实也不只是如此。有申屠雄在，也免得我们赤焰豹一族日趋安逸，怠慢修炼神通。只怕未来不久，天地之间发生不可测的变数，我们赤焰豹一族可以有能力自保。”

    陆正听见这句话，心中不由一动，原来赤焰豹一族也知道未来天地之间将有大劫发生。只听赤灵继续道：“至于申屠雄的一身邪术，其实当初开阳仲裁除了指点申屠雄我们赤焰豹一族的居住之所外，其实也把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对申屠雄说了，其中也包括了申屠世家在隐名峰还有一个密室，里面有不少法器、法诀和灵药，开阳仲裁什么也没有动，还是原封不动的保存在哪里。

    不过以申屠雄当时的修为是无法通过元狰留下的死火林的，所以开始的几年之中，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我们报仇的时候，不过是知心境的修为，而且迟迟没有突破，往往没几下就被我破了法术擒获了。此后隔了整整好几年他也没有出现。就在不久之前，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修为境界虽然没有突破，但是阴毒狠辣的法术倒是多了不少。但他所用的法术，既有原本的申屠世家法术的痕迹，又有掺杂其他的邪术，照我估计，应该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个邪修拜他为师，帮助他通过了死火林，进入了申屠世家的密室之中。所以申屠雄既得到了申屠世家的法诀，也得到了那位邪修的指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正听了，脸色一变，道：“大哥，这件事确然属实吗？我记得大哥你之前说过，开阳仲裁说这个死火林是元狰用一身法力牵引隐名峰原本的地气布置而成的紫火大阵，而且以木生火，威力无比，就算是开阳仲裁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突破进入隐名峰。那这么说来，申屠雄所拜的那位邪修岂不是很厉害？”

    赤灵在赤先大长老中听闻之事自然没有那么详细，包括开阳现出原身闯入隐名峰之事，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对于开阳仲裁的修为，赤灵却是清楚的，以神通而言，开阳仲裁的修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相当于脱天境的修为了。

    赤灵点着头道：“关于这一点，的确就是如我猜想的一样。数月之前，申屠雄曾经又被我打败一次，在叫骂之中说到他有个师父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等他师父出了关，就会来帮助他找我们赤焰豹一族报仇。而且申屠雄还提到了他的师父的名字，叫什么忘我老人！”

    “忘我老人？”以陆正的见识，自然是没听过这个名字，问道，“这个忘我老人能通过死火林，只怕也是很厉害吧！”

    赤灵脸上神色凝重道：“虽然开阳仲裁曾经说，当日在元狰最后一道心念散去之后，那个死火林也失去了元狰之心念控制，虽然紫火之威犹在，但是应机变化却大大降低，而且那个紫火大阵并不完善，运转之下容易受到天道自然之力变化，会随着世间的推移威力大减。但即便如此，死火林的紫火大阵也不容小觑。

    大长老由此判断，即便那个忘我老人是借助了一切强大的法器抵抗住紫火，只怕修为也已经到了知天境的巅峰。以大长老的修为，竭尽全力应该能与他斗一个不分胜负，只是那忘我老人既然是个邪修，必有着一些出乎意料却极为残忍的法术，大长老未必能够防备……”

    陆正听到这里，见赤灵的神色有异，忽然明白了赤灵的意图，抢先截断话头道：“赤灵大哥，你今天跟我说了那么长一个故事，接下来的才是你想要说的话吧。你是担心那忘我老人打过来，你们招架不住，所以想让我先走，是吗？”

    赤灵被陆正叫破心思，也不再遮掩，反而正色道：“陆老弟，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对你说实话好了。这一番与你认识，我是十分开心，你的为人，我是十分敬佩和喜欢。何况你带来了六辩的消息，知道他在天宗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这次对付那什么忘我老人，实在是没什么底，而且我猜测这忘我老人未必是真心想帮助申屠雄，只怕是不知从哪儿探听得了我们赤焰豹一族有火灵神树之事，我看十有八九，那忘我老人应该是为了神树而来，所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他……”

    陆正笑道：“打发不了那个什么老人，你就来打发我是吗？赤灵大哥是不是嫌弃我修为低微，什么法术也不会，觉得我碍手碍脚，所以才要趁早把我赶走啊？”

    赤灵忙道：“老弟，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可不要误会了！”

    陆正眨着眼道：“那你就是觉得我陆止一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赤灵连连摆手，着急道：“兄弟，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当初你可是不顾性命来抵抗申屠雄呢，谁敢说你贪生怕死，我可是第一个不答应！但是这一次这个忘我老人……”

    “行啦行啦！”陆正也摆手打断赤灵道：“什么忘我老人，忘他老人的，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我还怕他干什么。再说了，赤灵大哥，你刚才不是说，天地之间，有些事是不得不面对的吗？”

    赤灵道：“这件事可与你无关，是申屠雄和我们赤焰豹一族的事，你不必面对也在情理之中啊！”

    陆正哈哈一笑道：“那这样说来，这个忘我老人与你们赤焰豹一族也没什么瓜葛啊，他是申屠雄的师父，所以是他请来的帮手，难道你们就不能请帮手了吗？我怎么说也可以算是你的朋友……哦，我明白了，说来说去，大哥你还是觉得我修为低微，会拖累你们啊！”

    说到斗嘴皮子，要是陆正真心想要找茬，赤灵这样的直肠子就算再来十八八个也不会是是陆正的对手啊。这不几句话就被陆正说得着急起来，生怕陆正误会了自己，想要解释也解释不出来，急得脸都红了，而陆正却始终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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