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 - 分卷阅读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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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名问,“萧澜当真好了?”

    “这得前辈去问问,不过我猜八成是好了。”叶瑾揣着手,“有事的是杨前辈。”

    ……

    屋中一缕清香幽幽蔓延,挺好闻,像是春日的花,冬日的酒。

    杨清风深深嗅了一口,醒转过来,睁眼看了许久木头床顶,这才猛然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慌忙动了一下受伤的右腿,面色却骤然煞白。

    腿根以下毫无知觉,像是已经被彻底斩断。

    他赶紧伸出手想去摸,却又在中途顿住,生怕会摸到半截残肢,那刀口或许还如同狗啃,很不整齐——毕竟在自己昏过去之前,神医手里的那把刀,看起来挺像是平日里削野果的小匕首,也不锋利。

    有人压住他的手,抬头却是陆追。

    “我……”杨清风挣扎了一下,试图坐起来。

    “前辈节哀。”陆追眼底沉痛,“只是半截腿而已,没了就没了,前辈在日月山庄时,见过老岳吧?”

    杨清风耳边乱响一片,茫然道:“老岳?”

    “老岳天生残疾,却意志坚定,自强不息,”陆追滔滔不绝,苦口婆心,“既能上山打虎,也能下河摸鱼,前辈多练练,也一样能行。”

    杨清风喃道:“是,是哪条腿?”

    陆追随口道:“两条。”

    何为晴天霹雳,杨清风此生算是头一回尝到了滋味——先前哪怕是被先帝一日之内连降七级,也不及此时三分。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巨石,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陆追还在说:“毒性蔓延,只能将两条腿一起锯干净,前辈切不可着急,否则只怕连胳膊也保不住。”

    陆无名在身后踢了儿子一脚。

    陆追猝不及防,踉跄向前扑去,恰好杨清风吐出一口黑血,喷他满身。

    ……

    ……

    ……

    “好好好,毒血吐出来就没事了。”叶瑾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拍了杨清风一下,“腿没事,唬你呢。”

    杨清风哭道:“神医莫要骗我了。”

    叶瑾:“……”

    “前辈,真骗你的。”陆追也蹲在床边,将被子掀起来,“有些木罢了,过个三五日知觉就回来了。”

    杨清风愣了片刻,猛然坐起来,盯着自己那两条腿。

    陆追满脸堆笑:“谷主说,得让前辈将血吐出来,所以我便胡乱说了几句。”

    杨清风一擦眼泪,抬手就要打他。

    陆追闪身躲开,小声抱怨:“前辈不谢就算了,还要打我,好没有道理。”

    杨清风握住他的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也不知自己是要继续呜呜哭,还是嘿嘿笑。

    “出来。”见杨清风已经没事,陆无名总算是放了心,转身出了卧房。

    “完了。”陆追抱怨,“前辈也不多晕两天,这一醒来,爹就要同我算账了。”

    杨清风压低声音:“你又闯祸了?”

    陆追道:“嗯。”练了会儿邪功。

    “不怕,”杨清风哄他,“若真有事,让那萧家的小子去替你挨打。”

    第一百五十二章-咬哪了 不然我还是麻一会儿吧

    萧澜本想与陆追一道过去, 却被陆无名打发了出来, 只得在门外守着。

    陆追倒了两盏茶:“爹。”

    陆无名坐在椅上,沉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陆追道, “不管爹相不相信, 我先前可真没练过什么邪门功夫。”

    陆无名却是不信, 他方才看得真切,那季灏虽说已被制住, 眼底却依旧有着狠厉的光, 饶是萧澜下手再狠,也未能彻底斩断其生机, 哪有自家儿子一出手, 在脑袋上摸两下, 对方就一命呜呼的道理。

    陆追道:“爹不相信我?”

    陆无名摇头:“我虽不通阵法,可也知道单凭阵法,绝不会让那季灏突然间就断了念想,自绝生路。更别说你在出手之时, 周身布满邪气, 如同……南蛮巫师。”

    “与巫术无关, 是穿魂大法。”陆追道,“我先前同爹提过,就在那绘满画卷的暗道中,我找到了蝠的秘笈。”

    陆无名道:“你只说你看了,可没说你练了。”

    “我没练,只是记住了内功心法。”陆追道, “那本秘笈残破不全,我原也没想研究,可方才却突然灵光一闪,觉得或许能用来对付季灏,就试着用了一下。”

    “胡闹!”陆无名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这只有半本的邪功,你居然敢随随便便就拿来用,还说得如此轻松随意,就不怕稀里糊涂走火入魔?”

    陆追老实道:“我知错了。”

    “习武之人,切忌嚣张大意,自以为是,你且好好在此反思。”陆无名训斥道,“明日再出来!”

    陆追低头:“是。”

    陆无名出了客房,反手关上门。

    萧澜在外头听得清楚,道:“前辈。”

    陆无名看他一眼:“要求情?”

    陆追在屋内道:“不求不求。”

    ……

    萧澜哭笑不得,低声道:“明玉还有伤呢。”

    “你也知道他有伤。”陆无名坐在石凳上,提高声音,“知道有伤,做事就更要小心三分,今日是侥幸,什么时候若出了事,可就不是思过一夜所能补救了。”

    陆追附和:“爹说的是。”

    萧澜心下无奈,往屋中看了一眼,想着方才陆无名也没让他跪,那在客房中坐一夜,倒也不是多大的事。

    “再说说看你的功夫,”陆无名又问,“为何能在一夕之间,便突飞猛进?”

    陆追也在屋中竖起耳朵。

    “是药师。”萧澜道,“她封掉的,似乎不单单是我的功夫。”

    他自三岁开始,便在无念崖同母亲学习剑法,偶尔还会得陶心姥姥亲自点拨,基本功并不弱。后颠沛流离时,曾荒废过一阵武学,等到了冥月墓中,又拜得鬼姑姑为师,得以从头开始练功。年幼时不觉得,可越到后来,就越觉得不太对,似乎无论怎样试图突破,都总是欠缺一口气,一套招式的威力,也顶多只能施展出五六成。

    “世间习武之人,大多也只能学个皮毛,参透三分便可行走江湖,你能习得五六成,已属不易。”鬼姑姑道,“不必太过苛求。”

    话虽如此,可萧澜却总是不甘心,这些年来也找了不少办法,试图将那欠缺的一口气补回来,只可惜每每都是白忙一场,并无成效。

    “药师封住了你的气穴?”陆无名问。

    萧澜点头:“谷主替我取蛊虫时发现的。”

    “看来那老妖婆与鬼姑姑之间,问题颇多。”陆无名道,“至少不像看起来那样,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冥月墓。”

    萧澜点头:“我也早就觉察出了异样。”

    “不过气穴一顺,你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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