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 - 第154页
“去逛逛,”傅辞洲把手上的纸风车递给祝余,“饿不饿,带你吃饭去。”
公园里的饭菜还算良心,祝余和傅辞洲一人点了碗面,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块。
“吃香菜不?”傅辞洲问。
祝余犹豫片刻:“加点吧。”
“没见你吃过,”傅辞洲在手机上下了订单,“感觉除了我全世界都不吃香菜。”
“我没怎么吃过,”祝余拄着下巴,左右打量这家店铺,“他不吃,我就跟着不吃了。”
傅辞洲眸子一抬,明白过来祝余嘴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香菜多好吃,我带你吃,”傅辞洲笑道,“还有什么想吃的,以后都带着你。”
“也没什么,”祝余觉得傅辞洲这过分敏感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爱,“你别这么大反应,我要真在意就不会说出来了。”
“那你以前就是在意了?”傅辞洲问。
祝余脑袋一歪,想了想:“算…是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祝余在傅辞洲面前已经不避讳发生过的曾经。
他好像也没有和对方说过多少,但是傅辞洲就像是万能似的,全部都知道。
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暗的曾经,现在也能放在阳光下,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出来。
就像傅辞洲说的,这是他的人生,只是曲折一点,坎坷一点罢了。
很快,面就端了上来,祝余用筷子挑了挑那一簇香菜,再压在面汤里蘸了蘸。
“这什么歌,听着有点耳熟。”傅辞洲一挑眉梢,转了个脑袋去找店里的喇叭。
祝余把香菜吃进嘴里,稍微一嚼,就闻到满嘴怪香:“什么歌?”
他有些吃不惯,但是尚且能忍受。
“不知道,忘了,”傅辞洲想不起来也不死磕纠结,拿起筷子就去捞面,“香菜好吃么?”
“还行,”祝余嘴上嚼着香菜,耳朵里听着播放的旋律,竟然也觉得有点熟悉,“我听着也有点耳熟。”
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直到音乐播放到副歌部分,祝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傅辞洲听他“那个”了半天,像是也突然想起来了:“啊啊啊啊别说!”
“去年元旦晚会!”祝余脱口而出,“最后大合唱那里!”
傅辞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还清晰地记着祝余侧过脸笑着对他说的那句“爱你啊”。
之后几天傅辞洲脑子里都是这首歌地旋律,甚至还偷偷找来听过。
所以时隔一年,他再次听到这首歌,虽然已经忘了,但是刻在DNA里的记忆依然还在。
“你记性真好,”祝余夸赞道,“听了个开头就能想起来。”
傅辞洲干笑两声,没有继续接话。
不过也就一年前,他还在为祝余的一句玩笑话脸红心跳。
什么喜欢啊爱啊的,沾点边那就是在恶心他。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那时候的祝余是真的什么都敢说,一点没在意。
最近倒是收敛了许多,不再跟他开这种玩笑。
不过傅辞洲心想祝余也不敢,不然自己能直接冲上去把人给办了。
撩到最后是要付出代价的。
吃完饭七点四十多,公园里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了起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走道已经开始拥挤,尤其是中央的湖边,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人。
祝余和傅辞洲闲的没事乱逛,前者跟个兔子似的,哪儿人多往哪扎。
傅辞洲跟在祝余的身后,买了根草莓糖葫芦的功夫,人就给看丢了。
“我特么…”他举着根裹了糖的草莓,扒拉了半天的人,才找到蹲在路边的祝余。
“你看什么呢?”傅辞洲蹲在他的身边,把草莓递过去,“给。”
祝余微微睁大眼睛,嘴巴缩成了个“o”:“好大的草莓!”
这是一家卖金鱼的小铺子,白色的塑料方盆摆了三四米远,里面全是各种各样摇头摆尾的小鱼。
“要买条锦鲤吗?”店家给傅辞洲递过去一袋用小号塑料袋装着的红色金鱼来,“走大运的!”
傅辞洲下意识的就去接,接过来之后垂眸看了看:“这是鲤鱼?”
“小鲤鱼,”店家解释道,“还会长的。”
傅辞洲向来不信鬼神,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一条鱼来庇佑。
可是这条小鱼实在好看,尾摆散开,在水里像是扬起了橘红色的裙摆。
水质透明,里面还放了两片指甲大的叶片,傅辞洲把塑料袋拎到自己面前,借着挂在摊位上的灯光,隔着一层透明与它对视。
而水里的小鱼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凑近了袋子一角,像是也盯着傅辞洲看。
“咔擦”一声,祝余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拍我?”傅辞洲立刻反应过来。
祝余嘴里含着半块草莓,胡乱摇了摇头:“拍鱼。”
“给我看看好不好看。”傅辞洲凑过去要看。
“好看,”祝余把手机一收,拿过傅辞洲手里的小鱼,“老板,这个多少钱?”
祝余一直以来花钱都很省,煎饼果子里的烤肠有时候都舍不得加。
但是这次竟然愿意花三十块钱买条小鱼,连个罐子都没有,就一塑料袋装着水。
“人家是锦鲤,”祝余认真道,“保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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